第(1/3)页 西厢房的偏院,比汀兰水榭更小,更僻静。 院子不过三间房舍,院墙高耸,墙头插着防人攀爬的碎瓷。 院门外守卫增加到了四人,日夜轮值,目光如同铁蒺藜,冷冷地扎向院内每一个角落。 沈生澜的脚踝被大夫简单处理过,敷了药,用布条固定,但每走一步仍会传来钝痛。她被安置在正房,屋内的陈设比之前更为简朴,透着一股临时囚禁的仓促和冷清。 照顾她的是两个眼生、体格健壮的中年仆妇,一个姓刘,一个姓王,沉默寡言,手脚利落,眼神里透着训练有素的警惕,寸步不离地“伺候”着。 她被彻底与安安隔离开来。 西厢房的主屋暖阁就在隔壁院落,中间只隔着一道上了锁的月亮门,她能隐约听到那边传来的、属于孩童的模糊声响——可能是安安的笑声,也可能是哭声——这微弱的声响日夜煎熬着她,比任何直接的惩罚都更残酷。 南宫容璟自那夜之后,再未露面。仿佛将她扔进这个更严密的囚笼后,便暂且搁置,留待日后处置。 沈生澜表现得异常安静顺从。她按时吃饭、喝药,在刘、王二人的“搀扶”下在小小的院内慢慢走动复健,大部分时间都靠坐在窗边的榻上,望着院子里巴掌大的天空,神色空洞,仿佛真的认命,成了一具失去魂魄的漂亮偶人。 只有她自己知道,平静的表象下,思绪如同暗河般汹涌。 阿阮死了,血玉藏匿。 韩清辞被软禁。唯一的、直接的线索似乎都断了。 但她手里还有韩清辞先前传递的那两张纸上的信息——守卫换岗的规律,奶娘周氏的可疑(其子在杏林斋),以及……那个尚未被南宫容璟开启的蜡丸。 蜡丸是关键。 南宫容璟没有当场开启,说明他心有顾忌,或者打算在更稳妥、更私密的环境下探查。他疑心极重,不会轻易相信韩清辞“家族寻亲信物”的说法,必然会暗中调查“三瓣莲”印记和墨家的关联。 这需要时间。 而她,也需要时间。 脚伤需要恢复,新的环境需要适应,两个监视的仆妇需要观察和……可能的话,寻找漏洞。 她不再试图强行突破,而是开始用一种更缓慢、更隐秘的方式织网。 首先,是观察刘、王二人。 刘嬷嬷话更少,做事一板一眼,眼神锐利,主要负责监视沈生澜的一举一动,尤其是她与外界的任何接触可能。 王嬷嬷相对活泛些,负责饮食起居,偶尔会与送饭的粗使丫鬟低声交谈几句。 沈生澜开始有意无意地在王嬷嬷面前流露出对食物的挑剔——不是抱怨,而是带着一种久病虚弱之人对药膳的无奈和依赖。 “这汤……似乎比前日的咸了些。”她小口啜着,微微蹙眉,声音虚弱。 王嬷嬷看了一眼,道:“许是厨房今日手重了,夫人若不喜,奴婢明日让他们注意。” 第(1/3)页